落启生一觉睡到大中午才起床，挠着头，拖着鞋，走出房门。
看到饭桌上的饭菜，一片绿油油，炒空心菜，炒青瓜，炒西兰花…
唯一的肉是蒸猪肉沫，已经吃掉了大半，一看就是兰兰吃的。
落启生从小到大就没吃过这么素的饭，当即伸出食指，指着江玲，勃然大怒。
“他妈的！死江玲，你穷疯啦，就给老子吃这种玩意，老子他妈要吃肉！”
江玲坐在客厅地板上，陪兰兰搭积木，神情冷淡。
“没钱，穷，买不起肉，你想吃肉自己去买，反正我没钱。”
落启生怒气更盛。
“他妈的！怪我吗？昨晚好声好气拿钱给你，你自己耍脾气不要，怪谁！”
呵。
什么好声好气。
完全是高高在上的施舍。
她要才证明她真的贱。
江玲把最后一块三角形的积木放在最顶上，一座简单的房子就此搭好。
她冲着兰兰温柔地笑，才慢悠悠回道。
“你这么有钱，就赶紧还钱给落芷，我最近都是问她借钱补贴家用，一共欠她两万块钱，记得还。”
落启生冷笑，发出不屑的声音。
“切，落芷那贱丫头的钱还用还？搞笑，吃我们家的，住我们家的，我没让她交房租都算不错了。”
“想让我还钱给她，做梦！别以为我不知道她偷偷塞钱给你。”
“你他妈就是不想花她的钱，真是蠢死！白来的钱都不要，难怪你爸妈一辈子都这么穷。”
“之前你家那边发洪水时，冲垮银行，那么多钱飘在河上，一堆人去捡，就你爸妈癫，只顾着救人。”
“你看看，你们家那边，捡钱的哪个不靠着那笔横财做生意，发大财。”
“就你爸，守着破烂诊所，天天徒步去帮人家看病，只收几十块钱的医药费。”
“现在几十块够干嘛的，连我件皮肤都顶不上，真是不是一家人，不进一家门，全他妈是蠢货！”
江玲气得浑身颤抖，拳头紧紧握起，指甲扎进肉里，她却感觉不到疼痛。
落启生说得没错，那些人确实靠那笔钱发了横财。
但他不知道，后面银行追究下来。
那些人全被抓进监狱里关起来，只有她爸妈和村里几十个人幸免于难。
她大喊道：“你说够没有！白白得来的钱你敢拿吗，拿了死了都不会安心！”
落启生走到沙发上，一屁股坐下，笑了一声。
“我有什么不敢拿的，白得来的钱，不花白不花。”
他肚子传来“咕噜噜”声“。
他捂着肚子，指着江玲骂道。
“你他妈别转移话题，快去给老子买肉，老子要吃肉！”
兰兰一手捧奶瓶，一手拿积木，小嘴一动一动地吸奶嘴，眨巴着清澈透亮的大眼睛，嘴巴从奶嘴拔出来。
她奶声奶气地说。
“爸爸，妈妈说，你这么胖，吃蔬菜有助于身体健康，不要吃那么多肥肉，会胖成猪的，胖成猪就会被人拖去宰了。”
落启生气得跳脚，由于太胖，跳不起来，只能跺跺脚。
“他妈的！你个赔钱货说什么屁话！谁他妈教你这么说的，江玲，是不是你，是不是你教这个小赔钱货骂我是猪的！”
江玲很惊讶，她从来没教兰兰说过这种话。
“兰兰，谁教你说胖成猪就会被拖去宰的？”
兰兰一边放积木，一边回。
“姑姑啊，她说爸爸那么胖，再胖下去就会被收猪的人拖去宰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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