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了，你回去吧，以后…”
外婆说不下去了。
这么善良的孩子，她也舍不得啊。
但没办法。
这个世界本就是一个失去大于拥有的世界。
外婆咬咬牙，狠下心。
“以后…你不要再来了，来了…我也不会见你。”
程余清感觉身体好像不由他操控，红色的血液疯狂逆流，青筋被用力拱起。
半天过后，传来虚无缥缈的声音。
“好…”
仿佛用尽全身力气。
他肩膀坍塌，脊背弓起，手指蜷缩。
蓝姐惊呆了。
怎么出去一趟，俩人就永不相见了？
看他俩模样，不敢发问，默默坐着。
他哀莫大于心死模样，让外婆于心不忍。
“你要是想来也可以，但有一个条件。”
体内的血液重新流回鼓动之处，程余清猛地抬起头，眼里闪烁光芒。
外婆不敢看他，转头看窗外，轻声且残忍地说。
“下次来看我，记得带上你的女朋友。”
眼中的光芒一点点黯淡，直至消失不见，程余清扯出一个难看的笑，口腔如同吃了黄莲。
这话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区别。
外婆躺下，蒙上被子，闷闷的声音从薄薄的被子传出，重重压在他心底。
“你走吧…”
半晌，温润如玉的声音传进被子。
“好…外婆您…保重身体，祝您…早日康复…一切安好。”
程余清拖着不属于他的身体。
一步，一步。
走了…
好半天，花白的头发才敢冒出，眼角挂着没来得及逃跑的泪珠。
外婆东张西望，四处瞧。
“小程走了？”
这是一句废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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